祁陌衝突似的直問,讓葉姓雙胞胎都有些嚇到,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六弟總是為了小秋的事而頂撞大哥也是常有的事。
用到處置這話似乎太重了,可確實他們也常想,大哥對秋兒沒有一絲的疼惜,只有著維持在兄弟姊妹感情上的標準,彷彿是對著你好是義務,沒有多餘的情緒,不提其他人,他們認為自己還是有感情的,至於多或少,葉恆想過,也許他比葉臨來的少一些。
他們一直是這樣子,所以秋兒從來不主動親近大哥,這一直是他們心裡的疙瘩。
方言玠要他們坐,他們也坐下了,桌上擺著四杯熱茶,房內一片安靜,葉臨自己沒多久前跑來鬧了一次,現在祁陌人在這裡,整個人氣場好像緊繃到一個要爆炸的感覺。
葉恆看起來無所謂,葉臨覺得坐如針氈。
那封信放在桌上,他近看才知道這封信看起來和他平常收到的信不太一樣,怎麼說……挺高級的感覺。
方言玠拿了小刀拆開信來看,上頭一花的洋文,葉臨都沒看懂,葉恆低頭喝茶,也不想看看那封信,祁陌則是大概知道上面寫什麼,就問:「爹爹知道了嗎?」
「大概知道了,信都送到這裡來了。」方言玠說著,一邊閱讀信。
「好。」祁陌應聲。
「!?」葉臨瞪大眼看著祁陌有點意外他就這樣沒了下文麼?
好什麼好?就這樣?
葉恆放下茶杯,「葉臨說的,如果小秋真的像卦象那樣說的,她入學恐怕不會好去哪裡,況且她一個人生活在異地,沒有人可以照料,她會很辛苦。」
「她的命不好,但我不會嫌棄她。」祁陌說著,看著方言玠嚴肅的說:「你就嫌棄她了,要把她丟出去?她小時候那一次還不夠麼?」
「她若是命不好,去哪裡學點東西也不是不好,」方言玠說,「學會可以保護自己,你要看她只跟在你後頭尋求保護?」
「無妨,一輩子也可以,只要她需要,我就都給她。」
「胡鬧。」方言玠皺眉,沉聲呵斥。
祁陌哼了一聲,「胡鬧,她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事兒,你們就通通替她著急了,她去不去也是她的心思,問過她了麼?」
「……」
方言玠不回答,祁陌就繼續說下去,「你我也是入過那兒的畢業生,裡面什麼樣,你也知道,有好有壞,同儕之間本就互相競爭,興許好些在別的學院沒大事兒,若分了我倆入的院……」說到這他就冷冷的笑了,「你覺得她的個性,還能夠活七天?」
她的天真、她的活潑、她的貼心,是他們這一世難能可得,可遇不可求。
他們都是什麼樣出身的人,每個人心裡有數,也在心頭上刨下一道道深的無法彌補的疤痕。
這樣的一個孩子能夠溫暖他們的人生,只是一小段日子,短短幾年就足夠回味一輩子了。
祁陌也沒想過能再對誰好,他以為全世界值得他去呵護的人都死光了,沒想到還有。
「事物有正反兩面,不全是壞事,」方言玠說:「她入學,學會保護自己,分辨是非,知道好與壞之分,有朝一日我們都會死,我們不能陪著她到永遠,你該放手了,六弟。」
祁陌揪緊袖子,漂亮的臉孔也被怒氣扭曲的有些可佈,他只當方言玠唱著聖人調,毫無私心。
「不,除非她點頭答應,那我沒話說,但不允許有人逼她。」祁陌怒道:「我會保護她,誰都不許給她委屈受!否則我一鞭子打死他!」
說完,祁陌如一陣白霧,起身快速的走了,關上門時聲音大的好像要拆了門,也不知道他去哪,他們都猜是要找父親商討去了。
葉姓雙胞胎尷尬的你看我我看你,在這面對臉色黑的不行的大魔王方言玠,他們想走了,六弟總不能每次拔了獅子鬚就留下他們投餵,多大本事的他們,沒有二哥撼動的力量,他們只能等著被剝皮。
「……六弟的話別放心上,」葉恆喝口茶壓驚,「他總是為了秋兒的事心浮氣躁,不是第一日。」
「是啊,就算了吧,反正還沒跟小秋說,爹估計晚餐時也不會講什麼,也是晚上的事,或這幾天吧,大哥別煩了。」
雙胞胎一人一句,方言玠嘖了一聲,「回去吧。」
大手一揮,是趕人走的意思,他們兩人也沒多說,起身就走了。
房內頓時空了下來,一片的寧靜。
方言玠靠著身後的軟枕望竹簍窗,天色要暗了,又會降幾度溫,每間房又得重新上一次保暖咒。
全部的人都走了後,他才真正感覺到能夠放鬆。
霍格華茲入學信寄來的時間微妙,他雖然偶爾想過,但也想過如果方成秋沒有入學的資格會是怎麼樣的選擇。
方成秋是個純血,理應進入史萊哲林的機率頗高,他們家內就有三個史萊哲林,而史萊哲林的風聲有好有壞,榮耀佔了大半。
他沒有和方成秋的父母見過,一轉眼的,他畢業了,祁陌也畢業了,她一個小女孩也長這麼大了,讓他不習慣。
木門緩緩被拉開,方言玠已經不想費心力去應付別人,他靠著軟枕,頭往後仰的靠著,皺起眉就道:「出去。」
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他現在就只有不耐煩,信還丟在桌上,也沒去動過。
門外的來訪者又踏進房內一步,默默地關上了門,「大哥。」聲音平靜無起伏的輕聲說:「大哥,我來看看的。」
方言玠一聽睜開了,看見少年一頭白髮白杉站在那,白色的鞋襪給他拎在手上,好像是爬樹來的。
「……怎麼來了?」
「三哥把我叫過去了,說了小妹的事兒。」
「………」大嘴巴無翳,就不能晚點說麼。
方言玠皺眉揉了揉眉心,覺得無翳真是搞不清楚狀況,「過來坐。」
「嗯。」
被點名的白衣少年過來坐下,規矩的端正坐好,兄弟裡頭屬陸七和無翳感情最好,能夠說是形影不離,但多半常出現的只有無翳。
陸七性格沉默寡言,也沒什麼存在感,一個人常做自己的事,很少出現與別人一起同樂,但也不是難相處,久了他們也習慣了,陸七在今年要滿十五,也算是半個大人,不過就不知道這些事情他是怎麼看的,無翳又是怎麼想的。
「無翳怎麼說?」方言玠重新倒了茶放在他面前,陸七默默說了聲謝大哥。
「沒特別說什麼,就是粗略提了小妹要入學的事,和六哥一樣去外頭唸書。」
「……」方言玠點頭,「那你怎麼想?你應該也聽到你其他哥哥們剛剛的話了。」
陸七低垂著他墨色的雙瞳,看著茶杯靜了下來,方言玠沒有再問,因為陸七常這樣進入放空也是常有的事,這問題對他也有些沉重,所以他不強求回答。
方言玠翻開了桌上的書,把那封入學信收進一旁的木櫃格子內,就聽見陸七抬頭說:「喜歡不喜歡,我覺得小妹喜歡就好。」
「你知道子清說的那個卦象嗎?」方言玠皺眉問,「我們的生死卦。」
「知道,」陸七望著他的眼,「但我們如何勸說,大哥和爹不已經打算送小妹入學?與其糾結,小妹入學後也能學點東西,那生死卦是否真能靈驗,那就是一回事。」
「……」方言玠皺著眉頭看他。
「那是以後的煩惱,若真有生死,那也無所謂,」陸七看了看桌旁,才抬頭看向大哥,「生死之事,我已置身之外,不怕。」
「……無翳要是知道你在我這說這胡言亂語,回頭會鬧的天翻地覆,又說教壞你。」
「……」陸七微微笑了,「三哥也是這樣的人,他就是糾結我,別無其他。」說完默默地低頭喝茶,「大哥當初的那個學院……爹也是六哥也是,那小妹也是嗎?」
「不知道。」
陸七嗯了一聲,沒再答話,方言玠想了想,也沒有再提起。
兩個人就待在房內安靜了一下,直到方言玠翻開書籍,看起來不打算想這件事了。
「晚上,小妹說要做泥土雞來吃。」陸七開口說:「三哥前幾天做成功了,所以小妹也吵著要吃。」
「……」方言玠想到無翳驕傲捧著油紙和一臉崇拜的方成秋,他勾了勾嘴角,陸七看見這一點點的變化也勾起嘴角。
「……其實大哥你比誰都在乎我們不是嗎?也別為了小妹時常和六哥吵架,無翳會著急的。」
方言玠愣著沒抬頭,要翻頁的指尖停頓下來,陸七起身放下了喝乾淨的杯子,「那我走了,我去廚房和三哥做飯。」
陸七拎起鞋子,這次從窗戶出去,他兩手勾住屋簷翻身上去,彎腰關上了窗戶就踩著屋簷往小廚房的方向走去了,那裡還有一個笨手笨腳的小妹和總是粗枝大葉要燒掉半間廚房的無翳。
所以那天過了兩個小時才能吃晚餐。
方家吃飯的模式比較不同,但每個人都習以為常,在外頭待過的人都明白他們家吃飯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多半是由掌門方睿生使用魔法讓鍋具自行動作,爭取一些瑣碎的時間,其他年紀較大的少年自然會去接手。
以主廳為中央,左右側各數個院,主廳只坐方睿生,和他門下的孩子,包含繼承人方言玠他以下的幾個兄弟姊妹到最小的么妹方成秋,其他的得按照學習的專門分開來吃飯。
每次吃飯時就像聚會一樣熱鬧, 方言玠不喜吵鬧,但吃飯時這樣也無不可。
方言玠剛入座,就見方睿生從長廊走來拉開了簾子,「好香啊……今兒的小廚子是誰?」
他說著隨後入座,方言玠起身倒熱茶,「無翳和小七。」
「無翳打獵訓練的不錯,上次聽林先生說他用獵槍打倒了一頭鹿,不過還是用箭更快些,獵槍不夠熟悉,追著牠跑了一段距離才抓下。」方睿生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回頭你也跟他去玩玩,當打發時間。」
「我會考慮。」
方言玠給桌邊的位置都放了杯熱茶,就被方睿生笑話他太嚴肅,他也不以為意,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
「爹。」
「到了到了,坐吧坐吧。」
葉姓雙胞胎一前一後踏入廳堂,後頭跟著的是玄子清,按照輩分坐下來後,玄子清看看四下,疑惑的問:六弟呢?」
葉臨有些尷尬,吃桌上的花生米不吭聲,葉恆看起來像個沒事兒人,聳聳肩:「可能在廚房,或是在他房裡,晚點就出現了吧。」
「哦。」方睿生看看,「你說廚房.......廚房就他們幾個人沒問題?」
「應該是沒問題。」
玄子清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提起祁陌時,葉臨的臉色有點微妙,但看葉恆沒事的樣子,他大概猜到了信的事情不是個秘密,不知道又不是無翳說出去了。
「那........我去一趟小廚房。」玄子清想去趟廚房看看人是不是真的在廚房那裡,他如果猜對,祁陌現在和大哥八成在冷戰,總不能吃飯的時候兩個人憋著張死人臉,雖然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葉姓雙胞胎沒阻止他,自個兒開始挑花生米吃,方睿生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沒有多過問,轉頭就和方言玠討論幾個孩子的學習效果,有些年紀大了、成年了,可以放下山去見見世面了。
玄子清一出主廳就在長廊上遇到兩個抬著大木桶的青年,一左一右見著他便喊:「二師兄,您這是要去哪?」
「去趟小廚房.....」他給堵住了,左右繞繞然後從右邊繞過二人,「廚房還好吧?」
「很好呀,六師兄速度的,差不多能吃飯了。」
「好,去吧。」
兩個青年走了,玄子清快步走去了廚房,一拉開木門就看見滿天的廚具在飛,霧氣瀰漫,活的好像是要燒房子似的,可他沒聞到燒焦味,只有一陣陣香味,「怎麼回事?你們沒開窗麼?」
話說完,廚房內的熱氣被抽了出去,窗戶喀拉一聲打開了一排,白霧散去,他才看清楚祁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漂亮的臉看起來不是很好看,臉頰被抹了一道泥巴,臉色很臭,身上的白衫倒是還乾淨,長髮綁了兩個結束在腦後,晃了手上黑色的魔杖收拾桌上一片狼藉。
「好了好了!可以吃了!」
玄子清看過去,發現三弟無翳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搞甚麼烏龍,走過去看才發現他們在地上堆了個土窯,剛好蓋在後門打開的後院邊,上頭蓋了一層層樹葉和泥土,無翳拿著樹枝刨土,給他挖出一塊大土塊。
「這又是什麼?」玄子清看著他動作。
「花雕雞......什麼的?」陸七從他背後冒出來,拿著一個大木盤,玄子清給嚇了一跳,陸七眨了眨眼抬頭看他,「二哥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六弟在不在,今天小廚子是你們,那秋兒也在這裡?」
「嗯,去給六哥洗水果了。」
陸七繞過人拿盤子去無翳身邊看他刨土,無翳回頭對玄子清笑了,招招手要他過來,「弄死了幾隻雞才給我學會了,今天每個廳都三隻雞,夠吃了。」
「三隻?會不會太少?」玄子清問:「至少也得五隻......小孩子還在長,多吃點才是。」
「五隻?操,二哥你好大胃口阿。」
他還想說甚麼大胃口,就看土塊完整挖出來後十分大隻,就能明白為什麼三隻就夠了。
要是他們那桌吃三隻也有點剩......這是火雞嗎?
「你哪拐來的?」
「跟幾個人玩玩....贏了他的雞圈阿。」無翳有點模糊的說:「反正咱又不在這裡養,吃了也好。」
「.....你又下山和人賭博。」玄子清看他,然後抽袖子扇了他的後腦,力道不大,無翳揉了揉後腦,玄子清又說:「別給你大哥知道,等等知道了,你三天沒飯吃。」
「哪會阿。」
無翳刨開土塊後用手潑開熱燙的泥土,抽出了小刀慢慢剝下,陸七從腰後伸出兩把叉刀,左右各一刀的插住雞,小心的從土坑把整隻雞移到木盤上,看他們倆人認真的去處理旁邊的土和有些焦掉的雞皮,回過頭來正好看見鍋子在自己刷洗,祁陌板著張臉在那裡指揮整理,於是玄子清有過去他身旁問:「你和言玠吵架了?」
「......」祁陌看他一眼,美眸瞇起,「不就是二哥和他談起的嗎,那件事。」
玄子清有些無奈,柔聲問他:「所以你是怪我,怪我和言玠提起天象之事?」說的語氣肯定又溫柔著。
「......也不全然。」
「他遲早會知道,就算我不說,爹也會自己找他說的。」
也許是明白自己衝撞過頭,祁陌從不和二哥擺架子,也知道二哥是個明理人、斯文人,比起方言玠確實好說話多,「這事兒是你第一個知道的,你怎麼想?」
「我怎麼想?」玄子清笑了,「六弟會在意?」
「哼、不管我們什麼意思,他和爹爹也會送她去的,只願相思心甘情願,我定不會讓她有甚麼損傷。」
「那還生氣?」玄子清笑起來的時候和一婉春風般的溫柔,這樣的人說什麼,誰都是不會想反駁的,祁陌看了看也是白了他一眼收起魔杖,廚房內已被收拾乾淨。
「只是不高興,看他那個樣子,三兩下就決定,倒好像是我矯情捨不得人長大,我真討厭他那沒人情的樣子。」
「唯有這樣,他才能背負的起方家的責任。」
「難道二哥就不想?」祁陌挑眉看。
「六弟說甚麼?」玄子清裝作他聽不明白。
「位置只有一個,難道二哥就沒有爭位之心?既然與大哥同進,那表示二哥也有權利爭取。」
「你有討厭他到這樣的地步?」
「那不。」
玄子清看祁陌捲好袖口,勾起了嘴角,看似釋然,「只是想知道,他這麼沒有心,未來有一日當他遇見他心上之人時,能不能用這種態度去面對那個人,還是覺得他身上的責任重呢。」
玄子清挑眉看人,他明白祁陌的意思,更不如說他大概沒想像過方言玠結婚的那一日。
大概是會孤身一人以至交代責任?又或者是誰都看不上。
他想說點什麼,祁陌注意到了什麼回過頭看廚房的門口,發現有個小人影試圖推開門,但是好像很吃力,祁陌飛快打開門,剛才的一臉不悅都消失了,彎腰把大竹籃接過來,「你三哥他們準備的差不多了。」
「哦好。」
他們小妹說洗果子還是花了點時間,褲擺都有些濕了,祁陌看看她,還是不禁生出一絲溫柔,把竹籃子丟給玄子清:「二哥行行好,今天飯後水果給你弄吧。」
說著就去替方成秋頭髮重新扎好,編了兩條辮子。
「你們先回去吧,然後這個,二哥替我拿回去主廳。」
無翳端上三盤悶好的雞肉,香氣濃郁,上頭的香料是草藥和碎花磨成歲末好點綴的灑上,雞肉內還塞了香腸和內臟,對他們來說算是少見的吃這麼重口味的東西。
方成秋咂了嘴,孩童音說著:「餓了餓了,看著三哥的手藝就餓了。」
「嘿嘿!」無翳一臉驕傲,抹掉鼻子上的土,「你三哥我好手藝,吃著喜歡,明天再做。」
「你別誇他。」祁陌白了一眼,「走吧,別讓爹爹等太久。」
祁陌自動的端起那大盤,玄子清也一盤,方成秋見沒東西拿,就去提裝院碗筷的木盆子,三個人回到主廳,桌上已經送上來了八道菜,葉臨起身挪地方放雞,都止不住流口水。
那頓晚飯他們吃的格外高興,也特別熱鬧,不知道這是什麼節日。
飯桌上祁陌還算安靜,沒有挑方言玠的語病,只是低頭替方成秋剔骨削肉的放進她碗裡。
無翳的手藝被方睿生大讚,他們雖每天都一起吃飯,平日都吃的很素,祁陌心裡老覺得有個地方悶悶的,今天吃那麼好,平常是有大節日要慶祝才吃好,這頓飯後要告訴小妹有入學的事實,他就有點心不在焉。
方家確實有些男尊女卑,吃飯時方成秋鮮少搭話,吃飯也不太會跟上話題,只是安靜地吃飯,然後伸筷夾菜放進她身邊兩個的哥哥碗裡。
一頓飯就這麼正常的過去了,甜點方成秋吃了三個糖糕一碗熱紅豆湯,休息一下就發睏,被祁陌一把抱起離開了主廳。
「關於天象之事……」方睿生待兩人離開後才道:「全部來我書房一趟。」
其他人皆是一愣,都點頭了。